编者按:贺旭志,河北衡水学院教授,河北北京师范学院毕业,在衡水学院任教。现年94岁的老教授,笔耕不辍。退休34年,出版著作超千万字。获得专业部门奖励和荣誉称号380多项。他还在继续奋斗,目标始终如一。现分期发表他的文章。我这大半辈子(四)
下午打了准备上课铃我再回来吃,因为饭放凉了,两三分钟就到肚里了。每天一中午,到星期六晚上再在路灯下砸直。打地槽时,有时石头子少,他们就用砖球,嫌半截砖块大,让我给他们砸成拳头大的。因为急着用,我便夜间砸,有时一夜就砸10立方。有时还给他们砍草喂牲口。这样不仅解决了买药问题还余下一点, 毕业实习了,我们分到保定一中。当时我裤子上补了三层,若穿着去实习,会叫人笑话,于是我便用“勤工俭学”的钱买了身衣服,我那白小褂,毕业后还穿了多少年。
四年的大学生活过去了,苦读结束了,以后不仅我不再苦读,儿孙们也不再苦读了。
上大学时,是国家供给的,现在参加了工作,觉得若是做不好工作,就是没良心,于是给自己定了个要求:只要人活着,就得把工作做好,就得完成或超额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:若没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,不是病倒,就是人不存在了。自我参加工作到退休,没一天不“加班”,哪天工作也在12小时以上。我在石家庄师院中文系时,讲去了不要现代文学,那时没有考书,没有借鉴,都得用自己的观点分析评价,我讲周立波的《暴风骤雨》时讲了5个课时,组长还说我用的课时多,看一遍得用多少时间,看一遍能写出讲稿?不加班加点怎么行,我分析时说老孙头既不是贫下中农的骨干,也不是贫下中农的敌人,属于中间人物,组长听后善意地对我说:“老贺,你怎么说老孙头是中间人物,这还了得?不是我们的朋友,就是我们的敌人,哪有中间人物?组 长是好意,他怕我犯错误,因为那时有些人就是这种观点,不是朋友,就是敌人,没有中间者。今天回头 看我的观点没错,无论人与人,还是国与国,朋友和敌人都是少数,既不属于朋友也不属于敌人者,永远是多数。在藁城中学教书时,工作量更大了。这所中学每个年级4个班,我教高二两个班的语文,我们的女组长和另一位男老师各教高二1个班的语文。我们的女组长,是个急功近利,为捞荣誉不择手段的人,她把上级发的参考书锁起来不让我俩看,还三天两头搞“预讲”,她讲我和另一位老师听,就叫“范讲”,我们 两个讲他听,就叫“试讲”。我的工作量比她多一倍,哪有时间陪她搞这个,可是不参加又不行。于是, 在她“范讲”时我便思考我那教案怎么写,课怎么讲,至于她讲了些什么,我根本就没听。在讲《苏武》 时,关于单(chan)于募降者赦罪”这句,我说这句的意思是:“单于募降,降者赦罪”,这句中省略了一个 “降”字,这是古代文学中的一种特殊的省略,她解释为“单(shin)于招募投降的人无罪”把“爵通侯” 解释成“爵位通者侯”。再加上她以前把“金无术(zhi),读成“金兀术(shd)”。偏偏这次教导处的领导们听了我们三个人的课,于是把我们三个叫到一起,问为何三人两种讲法,并且说女组长讲得“欠妥”。 女组长说:“我讲的欠妥,他们应当给我指出来,为何不给我指出来?”于是领导又问我俩为何不给她提出来。我说:“她教一个班,比我少改50本作文和50个人的作业。她三天两头让我俩‘试讲",她给我俩‘范 讲’,她那天范讲时我没注意听,我考虑我那课和作业了。再说,她是‘范讲”,是给我俩做示范。”领导听了也就没再说什么。 我在藁城中学时,是“低指标瓜菜代”的年月,政审学生时,校领导抽我出去政审,有些本县的老师
一周只调查几个学生,其吃住都在家里。而让我到宁晋、赵县。我想早点完成任务,常常在夜间12点以 前还赶村,早上天不明就上路,一天就调查十几个学生。可是,这批完了又给一批,第二批完了又来第三 批。那时每人每天8两口粮,我每天吃两顿饭,每顿半斤粮票的,当我完成任务后,吃亏了粮票,我只好 每顿光吃韭菜或豆角,我不愿给伙房添麻烦,韭菜只用开水冲一下就吃,豆角不能生着吃,只好烦伙房顺便给蒸一下或煮一下,又不愿每顿麻烦人家,便一次煮出一天的,结果豆角变酸或发霉,便闹起了肠胃病, 但我没向别人说,仍旧坚持工作。
在深县中学时,我是早起。因有几位上年岁的老师在晚自习后打扑克或聊天,影响我工作,于是下晚自习我就回宿舍睡觉,下一点便到办公室工作。夜间人静,工作效率高,到早上他们“上班”时,我一天的工作早做完了,白天除上课外就学习,干扰也没关系了。在深县中学,我收获很大,在工作中,我摸索出了一些经验,也借鉴了别人不少教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