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字员,一段美好的履历

2022-01-25 11:01:40    来源:中国视窗    作者:

  这是1971年至1976年期间,我在冀县县委大院儿做打字员时拍的一张照片,照片背面的题词是:“本来应严肃而认真地工作,却照了一张嬉皮笑脸的相。”

  打字员,是我美好的一段履历,也是仅有的能拿出来自我吹嘘的一点儿资本。从初始的新奇,到掌握要领,越干越熟,直至人机合一,娴熟而巧妙,还掌握了对打字机大拆大卸的维修保养技巧。

  机械打字机,当时是机关最高档的办公设备。用机械打字机打字,用手推油印机印刷,简单的技能,本人不失为一把好手。当时的冀县县委宣传部副部长李祝尧(后任衡水市文联副主席,现已故),曾经对人说:认识省报社的一位老打字员,人们都评价其打字技艺特别棒,“小刘儿能跟那个人有一比。”我服务的对象中,也有不少人说我打字的水平在全衡水地区应该名列前茅。那时未曾有过打字比赛,咱也没见过人家高手的水平,可能是大家对我的偏爱和鼓励吧。

  焦魁海同志当冀县县委书记时,因为他是从地委秘书长岗位调来的,有大机关工作经验,有人说他曾是衡水地委的“第一支笔”,工作有板有眼,很讲究程序和规范。所以,总结、汇报、报告、请示、通知、简报,需要打印的材料特别多。后来,政治活动的文件越来越多,打字任务越发繁重,经常有文件要下发到412个村党支部,加上发领导、公社和县直单位的,一印就需要五六百份。打字、校对、修改、油印、装订,有时还帮助分发,紧紧张张,日复一日,右手的手指和手心都磨出了老茧。我还要求自己,当天工作必须当天完成,于是“连轴转”成了家常便饭,而我却尽情享受着工作的快乐。

  外人体会不到,打字这活儿真是挺好的。我们给油印机纱框装上猴皮筋,使纱框能自动拉起,熟练后,蘸墨,下按纱框、推辊印刷,掀纸,默数页数,续纸,一气呵成,动作十分协调默契,跟机器人似的,印好五百多张仅需半小时。还往打字桌上固定了一块儿托板,掏开一段手指宽的长条孔置放翻过页的稿纸,往打字机框装上两个小型滑轮,将字盘用粗琴弦与安装的脚踏板相连,手动字盘改成了脚踏移动,可腾出左手掌控稿纸。打起字来,如有神助。

  一次晚上加班,没有文稿,县委副书记徐金在、县委常委兼办公室主任周忠武,在旁边口授。他俩说一句,我打一句,一边说,一边打,省却了起草、修改、誊写的中间环节,一次性出“成品”。打完后,我拿起蜡纸正欲校对,书记却说,“不用校对了,印去吧”。说明领导真棒,咱也不含糊。

  置身其中后,我很快意识到了可喜可贺的幸运,对每一位前来交代打字任务的资料员老师,都由衷地敬重和热情,将每完成一篇文稿的打印,都当做一次学习的过程。在自感有了一些积累之后,对送来打印的文稿,凡是看出了错别字,或使用不当的标点符号,总是不厌其烦地持稿面见起草人,征得同意后加以改正。不知不觉中,好像大家都纷纷给予我“授权”,允许我自主更正了,似乎在不少人看来,我还负有这项职责呢。

  或许是打字需要聚精会神地盯着一个个字、一个个标点符号的缘故,我还无意中练就了校对版的能力。遇有需要版面较大,或者印刷数量大的文件材料,机关总要去老城里的县印刷厂进行正规的排版印刷。我虽年纪轻轻,却还经常被派去担当校对把关任务。到印刷厂对版,通常对“大样”至少校对两遍。有时为了赶时间,便能发挥咱打字员“看反字”的长处,跟在排版师傅一旁,直接校对铅字,盯着将有误位置的一个个铅字更正替换,省却了反复将“版块”装卸于机器进行印刷的程序,只需待全篇校正完毕后再印刷一遍“大样”即可。这样做便拉长了对版时间,常常需要跟班夜战,借机结识了印刷厂不少新朋友,那里的李敬岩等几位哥们儿,都曾多有热情照顾服务,没少给招待夜宵。

  打字员,虽然普普通通一职工,看似从事的是一项简单的体力劳动,但深入其中,也是一段很好的学习锻炼过程。认真咀嚼枯燥乏味的一个个标点符号和字词,也能够生出许多美妙的津液,而获得滋补心灵的营养。打字生涯使我丰满了自己,赢得了尊重,增强了自信。

[责任编辑:张东振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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